一世妩虞(第一排见过张译版)

《琅琊榜》同人 言蓁·萧景琰

武英殿


“可如果兄长执意隐瞒身份,又有谁可为皇后查证清白?”霓凰饮尽茶盏,敛眸叹息这人心险恶



“柳氏的确不了解景琰,更不了解我们几人的情谊”梅长苏怎会不顾念旧友,哪怕言明自己的身份



“我若是柳氏境遇,可能也会如此,如若只此一次就可使陛下与皇后产生间隙甚至生厌?风险虽大,赢面也不小”梅长苏为他言明利弊,顿了顿“只是...”



“只是还有一点说不通,若是动机如此,为何会选在这个时机?”萧景琰接了他的话,这才缓缓抬眸而若有所思“御医?高公公方才说到,正阳宫昨日夜里宣了御医!”



似乎如此一来,一切都能说通



言蓁素来蕙质兰心,琅琊阁既给出“女中诸葛”断定,必可适时自保,怎会不为自己分辩?



除非是无暇顾及,无力分神,柳氏只有算准了言蓁那日的身体状况,方可演完自己预定的这出好戏



“最好是算准,而不是加害?”霓凰目光郑重,若是以后宫的乱流吞并挚爱,只怕他会悔恨一生



“结果如何一查便知,琅琊阁的宝贝也称得上举世无双,想要仿造也绝非易事”梅长苏此刻已不需再为他筹谋,只是提醒这局中人一二,又宽慰道“我与霓凰本打算今日便离开大梁帝都,如今耽搁几天也无不可;待你挽回阿蓁,我们两双人也得在苏宅重聚一次才是”



“多谢”萧景琰笑意里也带几分安心,所谓挚友,才会如此替自己着想



纯粹的情义本就难得,在这宫墙中更是弥足珍贵



正阳宫



萧景琰站在寝殿门前,本是快步而来,却被言蓁的贴身侍女拦在殿外



“你是说皇后染了风寒?如此,朕更要进去了”



“回陛下,娘娘现下喝过药已经歇下了。怕将风寒过给您,特意吩咐奴婢们拦着陛下”素月向来得体,在他面前跪下却沉稳不乱



“朕还会因此避开皇后不成?”萧景琰知她有意避着自己,更知自己伤了她,于是急切地向前一步



殿里宫人却都是跪下拦着,一时倒令他进退两难



“陛下,娘娘的心意如此,您何不顺着她这一次?”素月温言,显得不卑不亢



“也好,朕便晚些再过来”萧景琰为了不惹她烦恼,自是退了一步



好不容易将皇帝打发走,正阳宫的侍女才算松了口气



她们正阳宫向来如此,平日别的宫里是争着抢皇帝,正阳宫始终无动于衷



这回更是直接将皇帝往外赶,似乎只有正阳宫做得出来



“陛下!”白荷在夹廊甬道追上了败兴而归的皇帝,急匆匆地跪下



萧景琰知道她从小便跟在言蓁身边服侍,屏退左右,允她平身“可是皇后有事?”



“陛下,娘娘不准奴婢们对您坦露任何真相,故奴婢今日所言大抵会冒犯于陛下”白荷是趁她不备才得跑出“昨日夜里娘娘小产,正阳宫才宣了御医”



“阿蓁她.......怎么会!”萧景琰神情极为恸然,这何尝不是自己造成的结果,自己伤她太深



“娘娘为郡主时在北境守了近十年,身子终究是有所亏损,不比养在深闺的官宦小姐”



“前阵子又是边境不宁,她怕让您于繁忙国事之外在因她分心,更怕您一时惊喜,又有失望接踵而至”



“从前陛下尚为靖王时,是如何将我们小姐放在心上”白荷口无遮拦,向他哭诉时也红了眼眶“奴婢失礼,任凭陛下责罚”



怕他失望?可他却让言蓁伤心伤情



萧景琰难以抑制心中自责,转身一拳锤在宫墙之上,支撑着整个人的重量,这样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吞没



从前赤焰之案,一夕惊变时他并未在京,那时无力是恨帝心猜疑、天家无情,再如何难熬也有言蓁始终伴他左右



而如今,他终于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

入夜时分



正阳宫灯光昏黄,微微映着床帏,萧景琰走近床边,静静伫立



面容清丽却掩映着苍白,不施粉黛的模样,像极了初遇时的纯净



一连几天,萧景琰都是被拦在殿外,这次入夜而来,才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妻子



他心疼地抚摸言蓁的侧颜,却忘记她来浅眠

面上温热的触感惊醒了她 ,言蓁下意识地惊慌躲开“陛下”



“阿蓁,你唤我什么?”萧景琰手仍悬在空中,目光诧异言语却仍然温柔



“陛下亲临正阳宫,漏夜前来想必累了,臣妾吩咐轿辇送......”言蓁拽着被角将自己缩在角落,回避了他的问题



“阿蓁,我都知道了——这些天发生的一切”萧景琰打断了她的话,在床边坐下,心却紧着,何时起她与自己如此疏远



萧景琰从不在言蓁面前自称“朕”,言蓁也不唤他“陛下”。宫里妃嫔都是知晓,却也只能道帝后年少情深,多年情意自是比不得



“知道了又能如何,诬陷于我的人是你的嫔妃,指证我的‘受害者’是你宠着的公主——不明是非罚我回正阳宫跪着的,是你”言蓁这话很重,几乎是压低声音与萧景琰吼着心底的愤意



“柳氏失德,构陷皇后,着褫夺封号降为嫔,准两侍女同入善清庵,永不得回宫”萧景琰朗声,自己该怎样做才能弥补,眼下也只有先作出惩处“公主交由贵妃抚养,皇后统领六宫事”



“降为嫔?”言蓁压抑着胸口起伏,黛眉微蹙,无所顾忌地质问着他“中书令柳澄大人的孙女,陛下真是权衡利弊;顾忌柳家,自然是舍了我言府”



舍了言府?自新帝登基,言阙由国舅转为国丈,不再整日与丹砂香符为道,与纪王并为朝中股肱之臣,丝毫不减当年意气



其子豫津敛了玩性,于世家子弟更展锋芒



言家屹立数代,一时宛如当年的林家



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



萧景琰必要保住言家,绝不可让赤焰的案子重现,这就需要柳家来平衡势力



而这些他却无法向言蓁道明



“从前我说永不相疑,如今,是我萧景琰对不住你”他还记得那年梅花林里,夕阳余晖中的誓言



“‘我许你,一生一世——永不相离、永不相疑、永不相弃’”言蓁本深邃的美眸此刻无神地发愣,愈发令人心疼,她怎会忘却,年少的绮梦“陛下不必道歉,那是靖王萧景琰曾许诺于我,而非梁帝萧景琰”



梁帝萧景琰,已非靖王萧景琰?



他何曾变过本心,只是疏忽了原来多谋善断如言蓁也会需要保护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,将她放在心上



“阿蓁,我知你还在恼我”萧景琰目光恳切,望着缩在墙角的她“只是,芷兰是我的长女,当时的情况,涉及她的安危,我总会关心则乱”



“她是你的长女,我的孩子呢?”言蓁双眸皆是涟漪微漾,昏暗灯光更柔和了几分,只是此时伤情更甚



萧景琰怎能忍心看着面前的女人泣不成声,那是陪他走过漫长岁月的挚爱



明明最想护着她,却将她伤得最深



他不由身子向床角一探,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安抚



言蓁却是机警地抗拒,蜷着身子像是保护自己,长发倾泻于肩毫无珠翠点缀,额头枕于膝上避开了萧景琰,细语喃喃“那年溪水萦绕、落霞斜照,我从未想过你会成为大梁的皇帝,更不曾想自己也会沦为后宫女子”



字字诛心,任谁都不忍伤了自己所爱之人



“不会了,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”萧景琰一个箭步穿过床榻,将她护在怀里,泪滴也沿俊朗的下颚滑落,只是不露声色地隐忍



“景琰......好疼......”言蓁撇开攥着的被子,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胸膛,脸庞抵着他的肩窝,清泪醉了心间



宣泄着所有的不满和委屈,不论是失去骨肉的生理之痛,亦或是无端被爱人猜忌的心上之殇



萧景琰搂紧了怀中人,这种虚无的劫掠,今生他绝不想再次经历“这次是我错了,以后定不会如此,只要你说,我便信”



“我向来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宫妃——宫墙寂寥本就难熬,意味着从此作别恣意自由”言蓁换了姿势靠在他的怀里,眼眸平静如寒潭“却不曾想,会因此害了自己”



“柳氏误信于宫人,便不必褫夺封号,着降为嫔与公主同入善清庵,为国祈福”言蓁凝视昏黄西窗烛,语气温和,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“年节家宴方可回宫同庆”



她可以留有余地,顾及柳家权势,却决不会将如此母女留在宫中



言蓁与萧景琰的长情从来便是势均力敌,他换了方式护着言氏一族,独挡压力,她便懂他的筹谋,风雨共担



萧景琰算是无言准许,他明白自此之后,手腕与诚心将会成为她对待宫妃的原则



“阿蓁,我性子直,凡事大多有所考虑不周,当年翻案之时,也多亏了小殊与你悉心谋划”萧景琰把她扶起,迫使妻子面对自己,握住双肩,鹿眼漾着真诚的爱意“若是日后,你有何不满,尽管说出来就是,只是不要再让我几日都见不到你,得不到你的音讯”



言蓁知他有自己的无奈,本就未曾真正怪他,何况她自然明白这个男人多年来是如何宠着自己



这次,本就是他不知



她故作失望之色,微微侧过脸,沉静了好一会儿来晾着萧景琰



“笨水牛”言蓁抿唇笑容狡黠,修长的手指覆在他的下颚,美目俏而不妖


萧景琰这才安心几许,也释然一笑,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指放于胸口,声音低沉如往昔,在夜里倒是格外性感“ 夫人打趣,为夫甘之如饴”
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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